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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f03mXLrtdr - 2020/1/28 13:28:00

                      假如一切重来,我会在推掉工作手捧鲜花在你家楼下等你,我不会在生气后把你一个人扔在路边,我会在你想去旅游的时候就带你去,而不是说“再等等。”不会像从前,让彼此在不温不火中周旋,折磨。  最后我想用爱留下你,但是“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无论是鲜花,烟火还是未来,只要你不想要,我的爱就是多余的施暴。  如果你也有故事,欢迎分享给我们,投稿邮箱:  《周旋》  文丨   1  你大概就是我命里的海。  宋庭走在凌晨两点的大街上,露水深重,夜色苍茫,想起这句话时,心忽地与路灯一同晃了晃。  他是不爱回忆的,淌在时间的河里,随随便便就一往无前了,旧日的人和风景被他落在后面,也懒得拾捡,便丢下了,忘记了,经年后成为一团氤氲着的雾气,而他并不走进。  但他却无端忆起了阿全。  也不是无端,方才他还见到了阿全。  虽说那是一桩惨淡收场的旧情,但两人终究是认识的,牵过那么多次的手,看过好几场电影,甚至在某个落日时分接过吻。不是情人了,但碰见,总归也做不了仇人,因此客客气气地互相打声招呼。  还好吗?他说。  嗯,挺好的,你呢?她清清亮亮地朝他笑着,眉眼弯弯,落落大方。  说着说着,便错开身,彼此礼貌地道别。像走进了一扇错的门,又小心翼翼地合上。  以前的阿全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她,眉眼低垂,在哪里都像蜷缩着,瘦小的身影也不显眼,言语总是简短而残破,让人不明意思,于是她便尝试着解释,说一段漫长又繁琐的话,旁人做听众,起先听两句,后来便出神了,或者挑开话题,于是她只好愣愣地停下来,低头喝一口橙汁,模样笨拙。  明明不善言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聚餐她却都去了。大概连推脱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某天,竟也能唐突地跑到他面前,提起爱这个字眼。  奇怪。他看着她冻得通红的两只耳朵,心想,她真是个奇怪的人。  但不知为何,却没能说出一句体面的拒绝,反而*使神差地应了下来。  可以啊,那就交往吧。他记得自己这么说。  她愣住,沉默半晌,逃一般地跑掉了。  如果不是她告白时候的模样太过诚恳,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一场恶作剧了。  隔天,她再打来电话,声音细细小小的,说,你好,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冬天的第二场雪和着风洋洋洒洒地落下来,他站在阳台上灭了烟,进屋的时候关紧了门,屋里残留几声隐隐约约的风声在叫嚣。  他换了只手接电话。  嗯,记得。他说。  就是一段这么开始的恋爱。  2  起初她不知所措,在恋爱里生涩又紧张。  下过雪的冬天,他约她去湖边,两人见了面,她的手牢牢地揣在口袋里,一言不发,偶尔笑一笑,视线落在他身上,被他捕捉到了又扭头看四处的雪。  中途他去接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情。一串应付后,转身看过去,见到她兀自蹲在地上捏雪球,像个孩子似的。  他走过去,她便站起来。  她的两只手并不修长好看,指头短短的,很小,此时冻得红通通的。他伸出手握住她,一同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她笑了笑,说,谢谢。  她总是笑着,也不是大笑,就是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往上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看起来乖巧,却不过分亲近人,像只不黏人的宠物似的。  也不爱伤心。  偶尔他约会迟到了,她便安安静静地等着,若是他失约了,她便将电影票作废,去附近超市里逛一逛,搭着公交回家,给自己做一顿晚餐。  他谈过几次其他模样的恋爱,无一不需要道歉、解释以及有问必答的黏稠情话,若哪天他不愿给了,两人便走到了分手的地步,从前的热切迅速冷淡下来。  对那些从前的恋人,也不是没有爱的。他想,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但有些时候,爱到最后,爱反而成了最不紧要的东西。  而阿全,她从来不这样,她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因此总是亦步亦趋着跟随他的步伐。他若牵手,她便伸出来;他若要拥抱,她便站到他面前;他若要落下一个吻,她便去找一片云蒸霞蔚的落日见证。  但若是他不,她也就算了,自顾自地与他聊天,谈起一天里的某个时刻,说一些寻常的话,天黑了就独自回去,给他发一句没有句号的晚安。  她总能自给自足。  3  有时候他不懂她头上白癜风怎么治。  明明很爱猫,她却不养,只在超市买一些火腿和罐头,给路边的流浪猫喂食。家里仅种着一盆长势很好的绿萝,兢兢业业地养着,夏季两天浇一次水,秋季四天浇一次水,冬季三天浇一次水。周末的时候让它晒一个半小时的太阳。  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笑一笑,说,我养不好猫的。  他也笑一笑,于是便把生日礼物换做了一只女士手表。  那是他陪她度过的第一个生日。那天他带她去约会,吃饭、看电影、回家的时候牵手、在路灯下印一个吻,于是送给她手表,说,生日快乐。  她接过手表,如往日那样笑着,眼里却雾蒙蒙的,像要落泪。  平日里总是笑着的,真正高兴起来的时候,眼泪反倒出来了。后来他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别扭的人。  但她眼睛红红的模样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这么想着,他伸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结果她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像突然被按下了开关。他用粗粝的指腹为她擦眼泪,一遍又一遍,越擦,她反而哭得越厉害。他住了手,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良久,她才止住哭。  于是二人上了楼,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夜深,她进厨房里煮了两包面。  厨房很小,只站得下一个她,灯光不算亮北京白斑病医院,没有明晰的影子,他站在门口,望着她恬静的侧脸,闻着面食的香气,突然想到了结婚这件事情。  4  恋爱的第二年,两人挑了一座海边城市去旅行。  他和她都在内陆长大,还没见过海。她说想去看看,想知道贝壳里是不是真的能听见海声。但六月过去了,八月过去了,就连十月也过去了,等到他再记起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  她照旧笑着,也不介意,说你有空就行,看海不挑时间的,冬天的海也好看。  于是二人便坐一天的车,围着厚实的围巾去看海。那天海边的太阳沉闷晦暗,风很大,裹挟着一股湿冷的气息,把人吹得像一只惴惴不安的风筝。  但她兴致却很高,拉着他的手在海边冻得发起抖来,也愣是沿着海岸走了好一会儿。  有那么喜欢海吗?他问。  不知道。她说,就是感觉你像海,所以想来看一看。  我像海?他又问。  嗯,你大概就是我命里的海。她半张脸掩在围巾里,笑着,不看他,看着眼前的一大片海说。  不知是什么原因,海边的贝壳很少,零零散散,只有那么几个。一些残破,一些普通。她捡起一个,放在耳边听了听,又低头去拾捡另一个。  你说,所有的贝壳听到的海声都一样吗?她问。  他却没顾得上回答,接了一通电话后,便抱歉般地望着她。  “有急事?”她问。  “是公司里的事情,我现在可能需要赶回去。”他说。  “嗯,没事的,那你先坐车回去吧,我想在这儿多待一天。”她说。  后来过了很久,他又想起那天,她问他是不是所有贝壳里的海声都一样。那时又是一年冬天,而他仍不知道那个答案。  5  恋爱的第三年初,他送给她的手表坏了。  也不知道原因,就是有天早上起床,突然发现它停了。不是没有电,就是停了。她说。  然后她提出了分手。  谈恋爱两年,他依旧不懂她。他想,命里的海啊什么的,他不懂。他只知道,明明一切都很好的,近来的日子也很好,他和她的恋爱像是某种生活,时常平静,偶尔绚烂,也从来没吵过架,两人心平气和地走了段不长不短的路,本来是该就这么走下去的。但她却突然说要分手了,连预兆都没有。  她是笑着说的,眼里没有泪,也不雾蒙蒙的,清亮干净,又笃定。  他有一瞬忽然明白了恋爱里的那些道歉和解释为何而存在。他也想听听她要分手的缘由,甚至是听完后再给她道个歉。但他没问,因为解释太累了,他想,是很累的,以前他就觉得解释这件事情很累。  于是便分开了。  分手后的日子也是那么过,有时一天很长,有时一天很短,他又重新跟人聚餐,有时坐在席间谈天说地喝几杯酒,有时不去,下班后自己在家里煮些什么吃的。  倒是不用担心那只猫了。原本打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那只猫,没想到最后竟是自己养着了。她到他家来的时候,他总是将猫托付到邻居那儿,不想让她看见。可能是因为其间的心思太过袒露,他总是本能地想遮住一点儿。  可是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所以他喜欢上她是一件那么自然的事情。  但是,他很早之前就明白的,有些时候,爱到最后,爱反而成了最不紧要的东西。  人生长,日子久,谁能与谁孜孜不倦地周旋。他想。  编辑:kai  投稿  ↓ 在评论区说说你是怎么毁掉一段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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