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陆伟江苏CDC慢病所所长中国防痨协会理事,江苏省流行病学专业委员会副主委。中国防痨协会结核病学科科学传播专家团队专家。发表国内外论文30余篇,SCI收录10余篇,主编专著3部等。
据WHO的年全球结核控制报告显示:结核病仍然是世界上最致命的传染性疾病之一。在年,估计有万人染上结核病,并有万人死亡,其中36万人为艾滋病*阳性。而且在结核病控制进程中,耐药结核的威胁正在形成,尤其是耐多药结核(multi-drugresistancetuberculosis,MDR-TB,至少同时对两种最主要的抗结核药物异烟肼和利福平耐药)正在全球范围内快速增加。据估计,目前全球已有万人受耐药结核感染,其中2/3处于发生耐多药危险之中。在世界范围内,有3.5%的结核病新病例和20.5%接受过抗结核治疗的病例在年罹患耐多药结核病,这就是说,估计有48万人在年染上了MDR。更为严峻的是,MDR-TB的泛滥和控制不力导致了广泛耐多药结核(extensielydrugresistancetuberculosis,XDR-TB,是MDR的特殊类型,在MDR-TB的基础上对主要的二线抗结核药物耐药)的流行,这种结核几乎对目前所有的抗结核药品都具有耐药性,是最致命的一种,据估计,平均有9.0%的MDR患者罹患广泛耐药结核病,截至年底共有多个国家和地区报告了一起或多起XDR-TB。
对于普通结核杆菌(非耐药)传染力的探索,国外早在年就有研究报道,此后又有多个研究组从不同角度对此问题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人群对结核杆菌普遍易感,一个未经治疗的结核患者的传播参数为10-15(即每年可传播10-15个易感者),实施化疗和实施DOTS策略可显著降低结核病的传播参数。国内对普通结核杆菌的传染力也进行了相关研究,何广学等人的研究表明:未开展DOTS策略的地区、实施DOTS的地区和高质量实施DOTS的地区,结核病的传播参数分别为15、9和6,与国外的研究基本一致。
但是对于MDR-TB的传染力,国内外相关研究较少。有研究证明:耐药性对于细菌是有代价的,如果它们要与其他细菌竞争有限的资源,耐药性会让它们更不容易生存。在一般环境中,大多数耐药结核杆菌都竞争不过非耐药结核杆菌。因此MDR-TB在健康人群中不易传播,MDR-TB的传染力比普通结核较低。最近国外的一个现场研究也证明了这一点:根据年6月发表在PLOSMedicine的一项研究显示,耐多药结核病的某些菌株相比药物敏感结核病细菌可能有更低的适应性(即更不易传播)。由来自伦敦帝国理工的LouisGrandjean和他的同事进行的这项研究对比了利马南部和卡亚俄(均为秘鲁城市)地区在同一个家庭环境中新近患病的结核病病例,来比较耐多药结核病菌株和药物敏感型结核病菌株的适应性。这项研究在三年的时间里跟踪了个家庭的个同耐多药结核病病例接触过的个体,以及个家庭的个和药物敏感型结核病病人接触过的个体。和耐多药结核病病人接触过的人中有35个人(3.3%)最终发展为结核病,而和药物敏感型结核病病人接触过的人中有个人(4.8%)最终发展为结核病。当作者就其它风险因素进行调整时,例如艾滋病状态,社会经济状况,痰涂片级别指数(与更高的传染性相关),研究人员发现与耐多药结核病病人接触过的家庭成员发展为结核病的风险比与药物敏感型病人接触过的成员低44%。此外,实验室研究结果也显示基于人群中的结核病菌株的基因组学预测,耐多药结核病菌株相比药物敏感结核病菌株有更低适应性,但是很少有研究直接测量与这两种病人接触后的新发病例数量。研究人员指出他们并没有这些家庭成员的感染的基因分型数据,因此有些续发病例可能是由于与家庭成员以外的病人接触而被感染的。
但也有研究得出不同的结论,Gagneux等人的研究发现,使结核杆菌耐药的遗传突变,并不必然会限制它们与非耐药结核杆菌亲属竞争的能力,耐药结核杆菌与其他细菌竞争的能力取决于它们所获得的耐药突变和它们的遗传品系,在没有药物的环境中大多数耐药结核杆菌竞争不过非耐药结核菌,但是对于另外一些耐药结核杆菌,它们与非耐药结核杆菌的竞争力差别很小或不亚于后者。南非发生的一个案例也很清楚地证实了这一点:年末在南非KwaZulu-Natal医院发生耐多药结核的传染疫情,53个病人中有52名死亡,其中大多数病人之前从来没有接受过结核治疗,而且病人从取样到死亡的存活中位天数仅16天。这些研究清楚地说明,不同MDR-TB的基因型或遗传品系,与MDR-TB的流行和传播扩散能力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另外,传染的动态可能因为家庭环境以外的不同的社区配置或不同的国家地区而不同。
综上所述,尽管目前关于MDR-TB传播性的研究有局限性,但已有的研究综合来看,在一般情况下MDR-TB的传染性要比非耐药TB菌株弱。但在一些特殊人群或地区(HIV高流行区等),适应性更强的耐多药结核病菌株也有可能出现,因此对一些高风险人群,必须采取措施加强耐多药结核病的感染控制。发表在年9月PLoSMedicine上的一项在秘鲁开展的研究表明:一个没有合适的通风的被污染环境是MDR-TB的一个强有力的传播者,环境越小、越不通风,传染的几率就越高。而早期药敏测试诊断、并治疗耐多药结核病,以及采取有效的结核病感染控制措施、新鲜空医院防止这种细菌的空气传播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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