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游记》的风中走过
——《西游记》片段解读及比读赏析
文/李亚平
自然多风雨，人世富沧桑。今儿个我们主要来说说“风”。课文《孤独之旅》中一阵狂风吹坏了鸭栏，吹散了杜小康的鸭群，小康一头扎进暴风雨中寻找鸭群。自然的风往往不期然地打乱人们的生活节奏。苏轼《望湖楼醉书》有一句“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每个人的内心时时会迎来一阵风，或好或坏。辛弃疾《夜行*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人间好风少，世事不平多。心存珍惜，所遇皆可视为“清风明月”。好吧，那么来参加一场关于“风”的飞花令吧：风之“飞花令”
风里有得意：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见长安花风里有凄凉：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风里有温情：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风里有信念：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风里有相思：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风里有博爱：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风里有心事：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风里有诗意：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风里有大气魄：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落兮雁南飞。风里有小情绪：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风里有家国恨：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风里有儿女情：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风里有对于时光流逝的感慨：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风里有对于社会不公的讽刺：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风里有对于田园清景的迷恋：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风里有对于建功立业的追问：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风里有对未来的向往：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风里有对当下的陶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风里有对眼前的凝视：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风里有对往事的咀嚼；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风，无往而不入我们的生活，我们思想情感的角角落落，我们古今文化的殿宇楼阁。风，是人类心灵的写照。喜怒哀乐，过去未来，都写在风里。风，以无形左右有形：“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唐·李峤）风，无往而不至，“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风到不了的地方；风，自由自在，温柔款款是它，横冲直撞也是它，携雨带雪有它，送香奏乐也有它。如果有什么使我们不能正念，那一定不知刮来了什么邪风。如果有什么使我们满心欢喜，那一定是身边正惠风和畅。如果有什么使我们勇往直前，那一定是我们自己变成了风。从风的文学长廊走过，怎么能绕过《西游记》呢？现在跟我出发，去直面《西游记》七场“好风”吧。风之“名著游”
“好风”一：
风之源：
那老妖与大圣斗经三十回合，不分胜败。这行者要见功绩，使一个身外身的手段：把毫毛揪下一把，用口嚼得粉碎，望上一喷，叫声：“变！”变有百十个行者，都是一样打扮，各执一根铁棒，把那怪围在空中。那怪害怕，也使一般本事：急回头，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呼地一口气，吹将出去，忽然间，一阵*风，从空刮起。好风！真个厉害：
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沙旋。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坫。*河浪泼彻底浑，湘江水涌翻波转。碧天震动斗牛宫，争些刮倒森罗殿。五百罗汉闹喧天，八大金刚齐嚷乱。文殊走了青毛狮，普贤白象难寻见。真武龟蛇失了群，梓潼骡子飘其鞍。行商喊叫告苍天，艄公拜许诸般愿。烟波性命浪中流，名利残生随水办。仙山洞府黑黝黝，海岛蓬莱昏暗暗。老君难顾炼丹炉，寿星收了龙须扇。王母正去赴蟠桃，一风吹断裙腰钏。二郎迷失灌州城，哪吒难取匣中剑。天王不见手心塔，鲁班掉了金头钻。雷音宝阙倒三层，赵州石桥崩两断。一轮红日荡无光，漫天星斗昏昏乱。南山鸟往北山飞，东湖水向西湖漫。雌雄拆对不相呼，子母分离难叫唤。龙王遍海找夜叉，雷公到处寻闪电。十代阎王觅判官，地府牛头追马面。
这风吹倒普陀山，卷起观音经一卷。白莲花卸海边飞，吹倒菩萨十二院。盘古至今曾见风，不似这风来不善。忽喇喇，乾坤险不炸崩开，万里江山都是颤！
风之鉴：
恶风。这段七言诗按照整体——局部——整体的顺序，写妖怪用妖风战孙悟空。用夸张的手法，典型的事物，先后借风中沙尘树木、江河波浪、天堂地狱景观、神*反应、神兽惊吓走失离群丢鞍、行旅艰难哀告、仙山情景、神仙丢物迷路经历、日月星辰光线昏暗、自然事物东西南北胡乱奔走的异象、生物失群的凄惨叫唤、龙王雷公的慌张寻找、阎王小*的相互寻觅、普陀山被吹倒、观音经被吹飞、菩萨院被吹倒、万里江山颤抖来表现风的无穷威力无所不至无所不携无所不扰。
从空中写到地上，从天堂写到地狱，从植物写到动物，从神仙写到凡人，从无生命的写到有生命的，从神话人物写到地上山川建筑，让人产生*风卷天地、万物皆失序的感觉，对风生出如许畏惧。充分烘托了孙悟空和妖怪战斗的险恶。
“好风”二：
风之源：
大圣见那些人（猎户）步上他的山来，心中大怒，手里捻诀，口内念念有词，往那巽地上吸了一口气，呼地吹将去，便是一阵狂风。好风！但见：
扬尘播土，倒树摧林。海浪如山耸，浑波万迭侵。乾坤昏荡荡，日月暗沉沉。一阵摇松如虎啸，忽然入竹似龙吟。万窍怒号天噫气，飞砂走石乱伤人。
大圣作起这大风，将那碎尸，乘风乱飞乱舞，可怜把那些千余人马，一个个：
石打乌头粉碎，沙飞海马俱伤。人参官桂岭前忙，血染朱砂地上。附子难归故里，槟郎怎得还乡？尸骸轻粉卧山场，红娘子家中盼望。
风之鉴：
狂风。是孙悟空一怒为消灭上花果山打猎的猎户们所吹起的风。
两首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写风。前一首正面写风，写风起时情景，以整体概写为主，后一首侧面写风，写风息时情景，以细节特写为主。前一首从自然界物体形状、光线、声音、气势来写风力威猛罕见，景象令人惊骇；后一首从人马伤亡血染山岭尸体成堆故乡难归写风的伤害性大，情景倍添凄惨。两首都是场面描写，前一首是自然场面，以面的勾勒为主，后一首是人的场面，以点的刻画为主。新奇的是，后一首诗所用的词语多是中药材名称。
“好风”三：
却说三藏坐于宝林寺禅堂中，灯下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只坐到三更时候，却才把经本包在囊里，正欲起身去睡，只听得门外扑喇喇一声响亮，淅零零刮阵狂风。那长老恐吹灭了灯，慌忙将偏衫袖子遮住，又见那灯或明或暗，便觉有些心惊胆战。此时又闲倦上来，伏在经案上盹睡，虽是合眼朦胧，却还心中明白。耳内嘤嘤听着那窗外阴风飒飒。好风，真个耶：
淅淅潇潇，飘飘荡荡。淅淅潇潇飞落叶，飘飘荡荡卷浮云。满天星斗皆昏昧，遍地尘沙尽洒纷。一阵家猛，一阵家纯。纯时松竹敲清韵，猛处江湖波浪浑。刮得那山鸟难栖声哽哽，海鱼不定跳喷喷。东西馆阁门窗脱，前后房廊神*嗔。佛殿花瓶吹堕地，玻璃摇落慈灯昏。香炉欹倒香灰迸，烛架歪斜烛焰横。幢幡宝盖都摇拆，钟鼓楼台撼动根。
风之鉴：
阴风。前两首风是白昼刮风，视野开阔，景象繁纷；这一首深夜风起，光线昏暗，主写声音。有风吹叶落之声，有山鸡惊恐鸣叫之声，有海鱼突水跳起之声，有门窗脱落之声，有风穿房廊似神*怒嗔呜咽之声，有佛堂花瓶落地之声，有玻璃掉落之声，有香炉歪倒之声，有幢幡宝盖被拆解之声，有钟鼓楼台在风中咿呀摇摆之声，声音时而微小清脆，时而巨大雄浑，目之所及，夜云飘荡翻卷，星斗昏暗不明。给人阴森恐怖之感，很好地营造了*王深夜造访的气氛。衬托了唐僧的恐惧。
“好风”四：
好怪物，就在半空里弄了一阵旋风，呼地一声响亮，走石扬砂，诚然凶狠。好风：
淘淘怒卷水云腥，黑气腾腾闭日明。岭树连根通拔尽，野梅带干悉皆平。*沙迷目人难走，怪石伤残路怎平。滚滚团团平地暗，遍山禽兽发哮声。
刮得那唐三藏马上难存，八戒不敢仰视，沙僧低头掩面。孙大圣情知是怪物弄风，急纵步来赶时，那怪已骋云头，将唐僧摄取了，无影无踪。
风之鉴：
狠风。狠在风味腥，风中含怒，腥气齐天，狠在风云黑，遮蔽日光，狠在风力大，拔尽岭树，皆平梅干，狠在风沙多，迷目挡路人难行，狠在风声厉，禽兽咆哮人心慌。
从水上、天上、岭上、路上、林中等多个方位，从嗅觉、视觉、触觉、听觉多个感觉角度来描写风的狠戾非常，衬托怪物的凶狠。
“好风”五：
风之源：
行者听得老师傅经文念尽，却去耳朵内取出铁棒，迎风幌了一幌，就有丈二长短，碗来粗细，将棍望空一指。那风婆婆见了，急忙扯开皮袋，巽二郎解放口绳：只听得呼呼风响，满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看起来，真个好风，却比那寻常之风不同也。但见：
折柳伤花，摧林倒树。九重殿损壁崩墙，五凤楼摇梁撼柱。天边红日无光，地下*沙有翅。演武厅前武将惊，会文阁内文官惧。三宫粉黛乱青丝，六院嫔妃蓬宝髻。侯伯金冠落秀缨，宰相乌纱飘展翅。当驾有言不敢谈，*门执本无由递。金鱼玉带（指官员）不依班，象简罗衫无品叙。彩阁翠屏尽损伤，绿窗朱户皆狼狈。金銮殿瓦走砖飞，锦云堂门歪格碎。这阵狂风果是凶，刮得那君王父子难相会；六街三市没人踪，万户千门皆紧闭！
正是那狂风大作！孙行者又显神通，把金箍棒钻一钻，望空又一指。只见那：
推云童子，布雾郎君。推云童子显神威，骨嘟嘟触石遮天；布雾郎君施法力，浓漠漠飞烟盖地。茫茫三市暗，冉冉六街昏。因风离海上，随雨出昆仑。顷刻漫天地，须臾蔽世尘。宛然如混沌，不见凤楼门。
此时昏雾朦胧，浓云挨逮。孙行者又把金箍棒钻一钻，望空又一指。慌得那：
雷公愤怒，电母生嗔。雷公愤怒，倒骑火兽下天关；电母生嗔，乱掣金蛇离斗府。忽喇喇施霹雳，震碎了铁叉山；淅沥沥闪红绡，飞出了东洋海。呼呼隐隐滚车声，烨烨煌煌飘稻米。万萌万物精神改，多少昆虫蛰已开。君臣楼上心惊骇，商贾闻声胆怯忙。
那沉雷护闪，乒乒乓乓，一似那地裂山崩之势，唬得那满城人，户户焚香，家家化纸。孙行者高呼：“老邓！仔细替我看那贪赃枉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多打死几个示众！”那雷越发震响起来。行者却又把铁棒望上一指，只见那：
龙施号令，雨漫乾坤。势如银汉倾天堑，疾似云流过海门。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街上白浪滔。淙淙如瓮捡，滚滚似盆浇。孤庄将漫屋，野岸欲平桥。真个桑田变沧海，霎时陆岸滚波涛。神龙借此来相助，抬起长江往下浇。
风之鉴：
正风。这里的好风是孙悟空为百姓请来送雨的“好风”，是真正的“好风”。作者写了风中的皇宫朝堂、风中的云雾、风中的雷电、风中的雨水四个方面内容，各有深意。
写风中朝堂，重在表现一向作威作福的达官贵人面对狂风来袭束手无策，惊惧无能。所选意象——九重殿、五凤楼、演武厅、会文阁、三宫六院、侯伯宰相、当驾、*门、金鱼玉带、象简罗衫、彩阁翠屏、绿窗朱户、金銮殿、锦云堂、君王、三街六市等都是皇宫朝堂的特有事物和典型人物，表现出一副“肉食者鄙”的画面。语言也藏有深意：天边红日无光喻帝王无能，地上*沙有翅喻群臣买官卖官尸位素餐（古代官员帽子两边带翅）。九重殿损壁崩墙，五凤楼摇梁撼柱，暗喻灾荒之年，民心动荡如风，朝廷统治不稳。整首诗运用场面描写和细节描写，犀利讽刺了皇帝和大臣衣冠不整乱作一团的愚蠢形象。
写风中云雾：用拟人手法，借推云童子和布雾郎君两个虚拟形象，描绘出云雾遮天蔽日，人间一片昏暗，海陆模糊，天地不分，万象混沌。作者借此讽刺了*治黑暗，秩序混乱，清明难见，道路难行的社会现实。
写风中雷电：以雷公怒电母嗔刻画出雷电的威力巨大，震慑乾坤，象征着人民群众面对黑暗的反抗精神与斗争精神在英雄人物的带领下已经觉醒，让作威作福误国误民的君王大臣惊骇不已，也让自私自利的商贾小贩心生胆怯。充满了革命斗争色彩。作者借孙悟空之口“仔细替我看贪赃枉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多打死几个示众”来表达对时局黑暗人心不轨的愤怒。
写风中暴雨：作者以叙述和描写的表达方式，借神话形象，写雨的泼天极地，从天空的情景写到地上的景象，从楼头听雨写到楼上观雨，从城市街巷写到乡村野岸，处处被雨水冲刷改变。用夸张的手法，写雨水促使世界桑田变沧海；借神龙的形象，写雨水犹如长江从天倾倒，痛快淋漓地展现出雨水的气势和威力。给人以无上开阔的艺术享受。
“好风”六：
风之源：
你看他灯光前吩咐八戒、沙僧看守师父，他喜孜孜跳出方丈，径来佛殿看时，天上有星，月还未上，那殿里黑暗暗的。他就吹出真火，点起琉璃，东边打鼓，西边撞钟。响罢，摇身一变，变做个小和尚儿，年纪只有十二三岁，披着*绢偏衫，白布直裰，手敲着木鱼，口里念经。等到一更时分，不见动静。二更时分，残月才开。只听见呼呼的一阵风响。好风：
黑雾遮天暗，愁云照地昏。四方如泼墨，一派靛妆浑。先刮时扬尘播土，次后来倒树摧林。扬尘播土星光现，倒树摧林月色昏。只刮得嫦娥紧抱梭罗树，玉兔团团找药盆。九曜星官皆闭户，四海龙王尽掩门。庙里城隍觅小*，空中仙子怎腾云？地府阎罗寻马面，判官乱跑赶头巾。刮动昆仑顶上石，卷得江湖波浪混。
那风才然过处，猛闻得兰麝香熏，环佩声响，即欠身抬头观看，呀！却是一个美貌佳人，径上佛殿。（这佳人就是老鼠精）
风之鉴：
妖风。一是搅雾翻云暗天地，二是播扬尘土摧树林，三是欺负嫦娥玉兔恐且迷，恐吓星官龙王皆闭门，绊得神仙小*难翻身，四是恶胆包天动昆仑，搅海翻江波浪混。先用白描写整体景象，天地昏暗不明混乱无序，再用细节描写刻画神话人物，天堂地狱皆惧怕这风，最后用夸张强调风力巨大，昆仑石江湖浪都不堪其袭。景物描写和人物描写相结合，表现出风的猛烈邪恶，衬托老鼠精的淫邪凶残。
“好风”七：
风之源：
这大圣出得门外，打个忽哨，起在半空，捻了诀，念动真言，叫声“阿净法界”拘得那城隍、土地、社令、真官，并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与护教迦蓝等众，都到空中。对他施礼道：“大圣，夜唤吾等，有何急事？”行者道：“今因路过比丘国，那国王无道，听信妖邪，要取小儿心肝做药引子，指望长生。我师父十分不忍，欲要救生灭怪，故老孙特请列位，各使神通，与我把这城中各街坊人家鹅笼里的小儿，连笼都摄出城外山凹中，或树林深处，收藏一二日，与他些果子食用，不得饿损；再暗地护持，不得使他惊恐啼哭。待我除了邪，治了国，劝正君王，临行时送来还我。”众神听令，即便各使神通，按下云头，满城中阴风滚滚，惨雾漫漫：
阴风刮暗一天星，惨雾遮昏千里月。起初时，还荡荡悠悠；次后来，就轰轰烈烈。游游荡荡，各寻门户救孩童；烈烈轰轰，都看鹅笼援骨血。冷气侵人怎出头，寒威透体衣如铁。父母徒张皇，兄嫂皆悲切。满地卷阴风，笼儿被神摄。此夜纵孤栖，天明尽欢悦。
风之鉴：
好风。古人把暗地里行好叫积阴德，也叫阴骘（注意：非阴鸷——阴险的意思）。这是写孙悟空为救鹅笼里小儿命各路神仙刮起的阴风。然而奇怪的是，作者并没有以感叹“好风”起头，也许是用意不在写风而写鹅笼里孩童。笔者以为这却正是一场真正为人不知的特大好风，积下无量功德。这一时的昏暗是暗施援手救人性命的昏暗，这一时的寒威是暖人肺腑护人心肝的寒威，让人为鹅笼小儿悬着的心统统落回到肚子里。这里从视觉、触觉的角度，写风起时满城昏暗寒意透骨，又用联想和想象的手法写“此夜纵孤栖，天明尽欢悦”，以设想救人成功满城皆欢的情景作结，虚实结合，令人惊慌之中心生喜悦，具有曲折有致的艺术特点。
综观《西游记》对风的描写：
从创作背景看，吴承恩号射阳山人，江苏射阳人，明朝读书人，父亲是商人，希望他考取功名，上承皇恩，做一个青史留名的忠臣。故名承恩。吴承恩因为饱读诗书为时人赞赏，娶了户部尚书的孙女为妻。然而却屡试不第。曾担任过县丞、通判、纪善等官职。曾想投笔从戎未成行。他的在上层和下层之间游走的人生阅历让他更多地看到那个时代社会的黑暗荒诞。兼以本人喜读神怪小说，爱好搜集奇闻，因此为写作《西游记》打下了基础。在他看来，社会的发展变化就像一阵阵风，忽如其来，搅乱一切，又无形而去，追踪不及。因此，《西游记》以串糖葫芦的方式，记叙唐僧师徒一路斩妖除魔西天取经的故事，书中的故事是一个一个基本独立呈现出来的，故事之间关联不紧密，故事的发生多是各有各的偶然因素，如下界的小妖多是从上界偷逃而来，被孙悟空穷追猛打，状告天庭，又捉了回去。犹如一阵风去一阵风又来一般。毫无因果可循。反映出作者对社会发展认识上的局限。
从风的起因看：
有妖怪兴起的恶风，如（一）（四）（六）有悟空消灭凶恶猎户的风（二），有**
带来的阴风如（三），有孙悟空为救平民百姓请来的风如（五）（七）；
从作者用词来看，“好风”的“好”并非是带有喜恶倾向的赞美，而只是感慨风的或威猛或阴森或雄壮或诡谲的突出特点，有“厉害”“特别”“凶恶”“罕见”之意；
从风的种类来看，以暴风狂风恶风狠风阴风妖风等猛烈反常之风为主要描写对象，表现风的力量、气势、对万物的影响和改变，表达了对自然之力的惊叹不已，对世间恶风的揭露批判，对人间好风的期盼向往。
从语言形式看，有七言诗、五言诗、词等，也有整散结合的散文诗笔法。
从艺术手法看，有：
（一）用夸张的手法写风：
夸大自然事物的变化，如“这风吹倒普陀山”“吹倒菩萨十二院”“万里江山都是颤”“刮动昆仑顶上石”等，夸大人物的经历：刮得那君王父子难相会，六街三市没人踪，夸大建筑物的破坏程度：“雷音宝阙倒三层，赵州石桥崩两断”，“九重殿损壁崩墙，五凤楼摇梁撼柱”，“东西馆阁门窗脱”，“钟鼓楼台撼动根”等。
（二）用想象的手法写风：借神话传说展开想象，想象天宫景象，神仙表现——“碧天震动斗牛宫，争些刮倒森罗殿。五百罗汉闹喧天，八大金刚齐嚷乱”“文殊走了青毛狮，普贤白象难寻见”。“只刮得嫦娥紧抱梭罗树，玉兔团团找药盆。九曜星官皆闭户，四海龙王尽掩门。”想象地府情景，阎罗*判——“十代阎王觅判官，地府牛头追马面”。“地府阎罗寻马面，判官乱跑赶头巾”。想象神话中的物体——老君难顾炼丹炉，寿星收了龙须扇。王母正去赴蟠桃，一风吹断裙腰钏。二郎迷失灌州城，哪吒难取匣中剑。天王不见手心塔，鲁班掉了金头钻”。“推云童子显神威，骨嘟嘟触石遮天；布雾郎君施法力，浓漠漠飞烟盖地”。“雷公愤怒，倒骑火兽下天关；电母生嗔，乱掣金蛇离斗府”。借著名的事物展开想象：“金銮殿瓦走砖飞，锦云堂门歪格碎”。“*河浪泼彻底浑，湘江水涌翻波转”。“神龙借此来相助，抬起长江往下浇”。
（三）用象征手法写风：
以建筑物崩摧象征皇权统治被撼动——九重殿损壁崩墙，五凤楼摇梁撼柱。以自然事物象征统治阶级昏聩无能贤愚不分——天边红日无光，地下*沙有翅。以社会事务象征统治阶级被人民群众抛弃——六街三市没人踪，万户千门皆紧闭。
（四）用对照的手法写风：“一阵家猛，一阵家纯。纯时松竹敲清韵，猛处江湖波浪浑。”“庙里城隍觅小*，空中仙子怎腾云？”“天上银河泻，街上白浪滔。”
（五）用比拟的手法写风：动作比拟——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坫。声音比拟——一阵摇松如虎啸，忽然入竹似龙吟。
（六）用细节描写和场面描写结合写风：“佛殿花瓶吹堕地，玻璃摇落慈灯昏。香炉欹倒香灰迸，烛架歪斜烛焰横”。“三宫粉黛乱青丝，六院嫔妃蓬宝髻。侯伯金冠落秀缨，宰相乌纱飘展翅”。
（七）用烘托手法写风：以动物烘托——“遍山禽兽发哮声。”“真武龟蛇失了群，梓潼骡子飘其鞍。”以神话人物烘托——“盘古至今曾见风，不似这风来不善。”以现实人物烘托——“演武厅前武将惊，会文阁内文官惧。”“君臣楼上心惊骇，商贾闻声胆怯忙。”“行商喊叫告苍天，艄公拜许诸般愿。”
（八）用白描手法写风：描其声形——“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沙旋”。描其动作——“扬尘播土，倒树摧林”。“折柳伤花，摧林倒树。”描其色彩——“黑雾遮天暗，愁云照地昏”。描其光泽——“乾坤昏荡荡，日月暗沉沉”。
（九）用视角变换写风：仰视——飘飘荡荡卷浮云。平视——*沙迷目人难走。东西馆阁门窗脱，俯视——怪石伤残路怎平。远观——天边红日无光，近看——锦云堂门歪格碎，环视——四方如泼墨，一派靛妆浑，细瞧——三宫粉黛乱青丝，六院嫔妃蓬宝髻。侯伯金冠落秀缨，宰相乌纱飘展翅。
（十）综合运用多种感官来写风：
从视觉角度：天边红日无光，地下*沙有翅。
从听觉角度：“刮得那山鸟难栖声哽哽，海鱼不定跳喷喷。”“一阵摇松如虎啸，忽然入竹似龙吟。万窍怒号天噫气”
从嗅觉角度：淘淘怒卷水云腥
从触觉角度：冷冷飕飕天地变
总之，《西游记》写风，用词生动，场面壮阔，刻画细腻，手法多样，角度全面，寓意深刻，情节曲折离奇，读之令人身临其境，拍案叫绝，不得不叹服作者高超的语言表达艺术。
整部《西游记》以如来命菩萨选凡间之人唐三藏历尽千山万水取得真经为首尾和线索，记叙了唐僧师徒四人一路上餐风露宿斩妖除魔救苦救难的神奇经历。借神话传说的方式，以象征手法展示了人性中的善恶消长，社会生活中的善恶斗争，及其残酷、激烈、复杂的特点，弘扬了天地正气、社会正义、人心正善的价值观，歌颂了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书中所描写的风，既象征了邪恶势力的猖狂，也暗鱼了人性中善恶的摇摆挣扎，更歌颂了救国救民、勇于反抗黑暗统治的社会正义，具有历史的进步意义。
《西游记》是一部煌煌巨著。本文属于“窥斑见豹”的聚焦阅读方法，能够简化阅读流程，便于了解艺术手法，体会语言特色，把握名著主旨，习得写作要领，不妨一试。
风之“比较读”
把多年前《西游记》写风的诗句和当代作家贾平凹写风的散文比较会有什么发现呢？贾平凹《风雨》全文：树林子像一块面团了，四面都在鼓，鼓了就陷，陷了再鼓；接着就向一边倒，漫地而行的；忽的又腾上来了，飘忽不能固定；猛地又扑向另一边去，再也扯不断，忽大忽小，忽聚忽散；已经完全没有方向了。然后一切都在旋，树林子往一处挤，绿似乎被拉长了许多，上扭，往上扭，落叶冲起一个偌大的蘑菇长在了空中。哗地一声，乱了满天黑点，绿全然又压扁开来，清清楚楚看见了里边的房舍，墙头。垂柳全乱了线条，当抛举在空中的时候，却出奇地显出清楚，刹那间僵直了，随即就扑撒下来，乱得像麻团一般。杨叶千万次地变着模样：叶背翻过来，是一片灰白；又扭转过来，绿深得黑青。那片芦苇便全然倒伏了，一节断茎斜插在泥里，响着破裂的颤声。一头断了牵绳的羊从栅栏里跑出来，四蹄在撑着，忽地撞在一棵树上，又直撑了四蹄滑行，末了还是跌倒在一个粪堆旁，失去了白的颜色。一个穿红衫子的女孩冲出门去牵羊，又立即要返回，却不可能了，在院子里旋转，锐声叫唤，离台阶只有两步远，长时间走不上去。槐树上的葡萄蔓再也攀附不住了，才松了一下蜷曲的手脚，一下子像一条死蛇，哗哗啦啦脱落下来，软成一堆。无数的苍蝇都集中在屋檐下的电线上了，一只挨着一只，再不飞动，也不嗡叫，黑乎乎的，电线愈来愈粗，下坠成弯弯的弧形。一个鸟巢从高高的树端掉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散了。几只鸟尖叫着飞来要守住，却飞不下来，向右一飘，向左一斜，翅膀猛地一颤，羽毛翻成一团乱花，旋了一个转儿，倏忽在空中停止了，瞬间石子般掉在地上，连声响儿也没有。窄窄的巷道里，一张废纸，一会儿贴在东墙上，一会儿贴在西墙上，突然冲出墙头，立即不见了。有一只精湿的猫拼命地跑来，一跃身，竟跳上了房檐，它也吃惊了；几片瓦落下来，像树叶一样斜着飘，却突然就垂直落下，碎成一堆。池塘里绒被一样厚厚的浮萍，凸起来了，再凸起来，猛地撩起一角，唰地揭开了一片；水一下子聚起来，长时间的凝固成一个锥形；啪地摔下来，砸出一个坑，浮萍冲上了四边塘岸，几条鱼儿在岸上的草窝里蹦跳。最北边的那间小屋里，木架在吱吱地响着。门被关住了，窗被关住了，油灯还是点不着。土炕的席上，老头在使劲捶着腰腿，孩子们却全趴在门缝，惊喜地叠着纸船，一只一只放出去。不同点一：虚实侧重不同。《西游记》多以虚写风，写神话，写想象，写夸张，写比拟，《风雨》多以实写风，写风中所见真实平常事物，因此，《西游记》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想象神奇华丽，《风雨》充满现实主义格调，描摹真实可感。不同点二：点面运用不同。《西游记》多以面写风，场面壮观辽阔宏大，写天地、山川、日月、人群、社会事物在风中变形变色变味道变声音，以概括写为主，犹如中国水墨画，勾勒晕染之际，求神似韵同，引人神往，《风雨》多以点写风，作者凝视一个个转瞬即逝的画面，以细节描写和特写镜头见长，真切具体，犹如西方的美术画，求真实的翻版，陷人情境。不同点三：意象选择不同。《西游记》写风重在以典型事物变化来表现风带给世界的巨大影响，超越了现实生活的规定情景而制造出一种极端、一种神奇、一种宏大、一种立体的视听效果，不同的诗篇表现了风的不同特点，有恶风、狂风、阴风、善风、寒风、腥风、妖风等；而《风雨》重在以人们的日常所见、生活内容来刻画风的方向不定，风力忽强忽弱，如面团、蘑菇、麻团、羊、人、苍蝇、鸟、树叶、老人、孩子等，真切细致的琐碎中充满生活的原汁原味，其所表现出的风的特点始终是一致的。以音乐来比喻，《西游记》是风的天地交响曲，《风雨》是风的几个单调音符而已。总体比较，《西游记》境界宏大，《风雨》格局窄小，《西游记》点面结合，《风雨》以点制胜，《西游记》全方位立体化多感官表现风的特点，《风雨》仅从视觉角度着力集中刻画风的局部特点，《西游记》多有暗讽，《风雨》意在写实，《西游记》笔法浪漫，《风雨》拘于实景，《西游记》言语典雅蕴藉，《风雨》语言通俗直白。《西游记》绘风之龙虎精神，《风雨》雕风之小虫体态。相同点：都有对风力强劲干预破坏一切的描写。都利用动词、形容词对物像进行刻画，都有视觉的描写，都有情节性。1
“风”之求索
疑问：在艺术创造和欣赏方面，为什么人们更喜欢表现和欣赏这种强劲有力的风？思考：生命追求存在感、运动和变化，渴望影响外界，创造价值，展现自身的力量和思想。那么，对于社会和自然来讲，我们每个个体又是什么风呢？我们该做怎样的“风”才能让外界向着我们心中的方向发展？求证：《道德经》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风，无论是好风还是坏风，它的出现必然是一种作用，一种引导，一种施加，一种控制。正如葛洪所言：“芳兰之芬烈者，清风之功也。”生命如风。楚人宋玉在《风赋》中说：风者，天地之气，溥畅而至，不择贵贱高下而加焉。然而人如果是风，却不可不选择风向，风力，风速，风色，风格，风度，风俗；因此，内心充满喜怒哀乐是非爱憎的人，注定不能如风自由。每个人都想成为自由的“风”，“却因为内心的考量，活得束缚又艰难”。向往而不至，人，更爱风。1
“风”之串烧
且看几段写风的语句：（来自百度）
片段一：
灯灭了，窗开了，瓦掀了，树折了，风依然不停地狂舞，恨不得将天地之间所有的残枝败叶、腐臭浊流扫得干干净净。于是，人被逼得蜷缩在屋角里，顿觉有一种天要塌下来地要翻上去的恐惧，整个心都缩紧了。刹那间，你会觉得，在风的面前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渺小而又无力。
风之鉴：
这是以人的渺小无力反衬自然之风的伟大。写法是比拟式描绘加心理描写烘托。表达了对自然的敬畏。
片段二：
秋风让月季花穿上粉红的衣裳，就像一个个孩子的笑脸，微笑、晃动。她让桂花穿上银*的衣裳，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她让田野穿上了金色的衣裳，稻穗飘舞，像金色的大海泛起阵阵波涛。风把云雾吹动，露水凝结在植物的叶尖上，晶莹碧透。脚踏在枫叶上，看风儿为小鸟梳理蓬松的羽毛，心里不由得感慨：“秋风，真美。”
风之鉴：
用拟人手法，用一连串祈使句，写秋风为大地带来美好的一切。作者的视线由近处的月季花到高处的桂花再到远处的田野，由眼前的露珠到空中的鸟儿，视线转移流动的过程中，一颗心被自然的美好深深吸引。而这一切美好，都是假拟风之力创造出来的。作者赋予风无所不能的创造美好生活的能力。实际上是在表达自己对于美好的热爱依恋，以及对于创造美好生活的渴求。
片段三：
风在昭示着什么？放宽自己的胸怀，扩展视野，将自己的情感寄予风，让它如风一样自由洒脱。不必害怕，如风一样，大胆地向前进，抛开世间的荣辱，勇敢地走出自己的路。
风之鉴：这是在抽象的描绘中弘扬像风一样自由奔放无畏的精神气质。在表达一种生存的哲理。作者在把人类的心灵向风的特质靠拢，希望能活出风一样的自由，拥有风一样勇敢的足迹。
总而言之，人类的生活无论从哪个层面讲都离不开风，离不开像风一样活泼灵动的生命特质。人们看到自己的心灵和自然界的风之间的相似点和不同点，希图像风一样，以无形驭有形，以有形寄无形，使内心敏感复杂澎湃深邃的情思绽放在具体的事物上，拥有特定的色彩、形状、品质以及价值。
一言以蔽之，“我们渴望做生活的创造者，而不是被动适应者”。
表现在文学上，借着对风的刻画，来表达出内心丰富的感触和思想，就成了作者的创作之源。
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以我观风，风皆披我之心愿。以作者的生存背景、内心需求去观照文学作品中的风，方能真正领悟“风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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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后记
之所以对《西游记》中写风的内容发生兴趣，一是因为《西游记》是我们暑期布置的必读名著之一；二是因为最近亲眼见证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所谓龙卷风的破坏性。据说是十二级台风。就在我们每日散步的道路两旁，几十棵近二十年的高大粗壮的杨树被风刀拦腰砍断，削如剑戟，被风手折为碎柴，堆聚满地，被风脚踏为草芥，伏地不起。往日阴阴夏木啭*鹂，今朝一片狼藉惊鸟雀。很多道路被歪倒的树木拦堵不通。无数电线杆被推倒。数不清的广告牌匾被撕烂。成片成片的庄稼倒伏遭殃。新闻上聊城十几辆轿车被飓风掀翻。最近几年，天气变得越来越反常。本来应当八月份造访的雨季，如今提前一个月到来。如今百年不遇的大风又突然来袭，令人目瞪口呆。去年听说江苏发生龙卷风，造成人员伤亡，还只是感慨。现在却连感慨也吓回去了，只剩下深思和敬畏。面对着狂风蹂躏后的世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仅仅说一句要“敬畏自然”？不。最应该敬而畏之的是人心，是人类自己。是人性的贪婪、麻木、短视。当我们安享无事的时候，也许更大的危机正借着我们的陶醉和麻痹袭来。自然资源和社会功名，无论哪个层面，我们都不宜过分索取。造成既有均势过分失衡。否则就会有狂风袭来。是，风的存在，代表失衡。轻微有序的失衡可以带来生的乐趣，可以刺激生长，刺激环境改善，巨大的失衡将带来毁灭性的破坏。自然如此，人心亦如此。因为，人心，是自然的另一面。甚而比风，更难以琢磨。一朝不慎，就回到了原始阶段的蒙昧野蛮。就像孙悟空的借狂风屠杀猎户一般，造孽匪浅，遗留罪愆。复旦教师杀害*委书记一案，不就是恶风一现？在我，只觉明月清风，正堪沐浴；在他人，却已是狂风大作，恶浪滔天。像人和自然的关系一样，人类个体之间的悲欢爱恨并不相通（鲁迅）。在进化的路上，正需要修炼更多的灵性，带给世界更多的好风。作者简介
李亚平，山东济宁高新区杨村煤矿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王君青春语文名师工作室成员。